两个妇女找瞎子算命(瞎子算命两头堵)

宫爵家具

明朝万历年间,在封州府西边的古北镇上有个叫韩九的屠夫,他家杀猪卖肉的手艺是祖传的,到了韩九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,韩九自小就随着他爹学杀猪卖肉,他爹喜好喝酒喜好吃肉,几年前他爹和朋友在酒馆喝得太多,没来得及走到家便一命呜呼了,现在韩九和他娘一起生活

韩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,但他家在古北镇上有间卖猪肉的店铺,店铺进去是间挺阔绰的四合院,院子里有几间上好的住房,还种有瓜果蔬菜,平日里韩九在前边铺子上卖猪肉,他娘就在后院洗洗涮涮,收拾家务,做一日三餐。

韩家母子靠祖上攒了点家业,并且韩九勤劳能干肯吃苦,他娘凤姑手脚麻利勤俭持家,韩家衣食无忧,日子过得在古北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,但他家有件烦心事让这母子二人一直开心不起来。

就是韩九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,媒婆给他相看了十几个姑娘,不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,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。

一年前,真有个姑娘和韩九互相看上眼了,聘礼也送了,结婚的日子也订了,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,谁知这姑娘竟偷偷跟着一个货郎跑了,这事儿让韩九伤心不已,整日闷闷不乐,再也不想娶妻了。


两个妇女找瞎子算命

他娘凤姑为此跑到姑娘家吵闹过好多次,可最终又能怎么办呢?这姑娘人已经跑了,不在家中,这姑娘的爹娘自知理亏也将聘礼退回来了。凤姑吵闹过几次后只得自认倒霉,此事罢了。

凤姑就在想怎么自家儿子娶媳妇这么难呢?有的人家穷的连肉都吃不上都能娶上媳妇,为何我儿子一表人才,为啥就娶不上媳妇呢?韩九他娘为儿子的婚事急的不行,她想抱孙子都想疯了,连做梦都想赶紧抱上孙子。

这日韩九他娘听说从古北镇向东二十里地有个叫杏树弯的村子,那里有个瞎子会算命,算的非常准,他就动心想去给儿子算算,看儿子的婚事何时能成。

这天凤姑起了个大早,她来不及吃早饭,带些干粮趁着邻居家的毛驴车,去了杏树弯村找那算命的瞎子。她顺着路边人指的方向一直向东走,终于找到了杏树弯村那个算命的瞎子家。

她进了门,只见院子里有个瞎子老头,一头白发长须,穿身墨色长袍,半倚在躺椅上,她说明了来意,又将儿子的生辰八字说给这算命的听了,说要算一下儿子的姻缘,瞎子老头用手指掐算了几下,片刻后,瞎子老头告诉凤姑说,你儿子的婚事就要到了啊,明年正月你儿子就结婚了,儿媳妇自已找上门的。

凤姑听了瞎子这样说高兴坏了,她忙问:“儿媳妇现在何处啊?”瞎子说:“你儿媳妇现在有丈夫,不过她丈夫命将休矣,活不过今日了。”凤姑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,她说:“我家有房有产,我儿子一表人才,难道要娶个寡妇吗?”瞎子说:“你儿子这辈子就这一根姻缘线,错过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。”

她听了算命瞎子的话,越想越生气,觉得这瞎子算的一点都不准,当即鼻子“吭”了一声,丢下两个铜钱转身就走。快迈出门槛的时候,只听身后瞎子又补上一句:“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啊,错过就再没姻缘了。”凤姑听了瞎子这话“呸”了一声,咣当将门摔上了。


两个妇女找瞎子算命

凤姑从算命瞎子家出来后心情低落,顺着来时的方向正往家回。她走着走着,突然看见有一群穿孝衣的妇人们在追赶着打骂一个女人,前头跑着的女人一身孝衣,头缠白布,像是家中刚死了人。

凤姑也走累了,就靠着一棵大树,一边乘凉一边歇脚,顺道看个热闹。她看了好大一晌,原来是这个杏花弯村的刘地主今天清早刚死,这刘地主娶有一妻五妾,这几个妇道人家都在争着分刘家的财产呢。

跑在前头被人围殴的女人,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年纪,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,哭得梨花带雨,一身月白色的孝衣更衬托着她清秀雅致,她是刘地主才买来的第五个侍妾,谁知刚纳进门不到一个月这刘地主就死了。

刘地主的妻妾为了不想分给她财产,便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她,有的骂她:“你这只狐狸精,就是克夫的命,刚一进门咱们老爷就被你给克死了,你就是个丧门星”。还有的骂她:“贱蹄子,你快点滚吧,你是我们刘家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,我们刘家没有你待的地方,快滚”。

这姑娘被一群披着孝服的妇道婆子们,一路追一路打的撵出来。她在前面边哭边跑,口中说道:“我不要刘家的财产,我不要刘家的东西。我走,我走还不行吗!”这群妇人们见她这样说,一个个的也不再骂骂咧咧,缓缓收住了手。

转身她们几位妇人又争着闹着吵成一团,有的说自已给老爷生了儿子,自已要房产,有的说自已陪老爷的时间最长,要多分田地,还有的说老爷最疼自已,老爷的钱应该多分给自已。这几个妇人婆子们边说边吵吵,说着就又动起手来。

穿孝衣的年轻姑娘此时擦了把眼泪,脱掉了孝衣摘掉了头上的白布,独自向村外走去。凤姑歇完脚,看完热闹便起身回家了。

她刚一进家门,她儿子韩九便问她:“娘,今天去杏树弯找瞎子算命,那瞎子怎么说的,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”。凤姑便把算命瞎子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儿子听,韩九听罢,感叹自已的命真不好啊,这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?如今她多大岁数?生有几个孩子?家住哪里?越想越灰心,如果让自已娶这样的寡妇,帮着别人家养孩子,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呢。

自此以后,韩九再也不提娶媳妇的事了,就踏踏实实一如既往的在镇子上杀猪卖猪肉,像他爹一样,每日吃上几块肉喝上几口酒,生活过得倒也悠哉惬意。

半年过去了,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天了。眼看就到年根了,家家户户都来镇上采购年货,镇子上热闹非凡。有卖年画的、有写对联的、有卖鞭炮的、卖糕点的、卖金银首饰的、卖丝绸布匹的、还有吹糖人的、卖特色小吃的,整条镇子上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,来买肉的人也是排着长队,韩九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。

阴历二十八这天,天阴沉沉的,空中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,还夹杂着小冰雹,此时天将傍晚,街上的铺面都在陆续打佯,今天是镇子上店铺开门的最后一天,再开门就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以后了,韩九此时刚将最后一块猪肉卖完,他正擦拭着肉案打算收摊关门,他心里想着忙活一年了,终于可以放个假过个年,好好休息几天。


两个妇女找瞎子算命

他娘此时已经蒸好了馍馍,熬好了面汤,烧了几盘菜,他正准备关上铺门回后院和娘一起吃晚饭,一起过年呢。

这时有位衣衫单薄的姑娘来到肉案前,轻声问:“还有肉吗?”韩九说:“姑娘,你来得太晚了,没肉了,这最后一块肉刚才也被人买走了,你年后再来吧。马上过年了要休息了呢。”说着他就要上门板,这姑娘看着空空的肉案,叹了口气,不死心又向屋内张望着,说:“有余的肉吗,少买点儿也行”。

这时正巧凤姑从屋内过来喊儿子吃饭,她看一眼这位要买肉的姑娘,这姑娘眼熟,好像在哪儿见过,便问:“姑娘,我好像见过你啊”这姑娘轻轻笑了笑说:“大娘,我不记得和您在哪儿见过”。

此时凤姑端详着这姑娘的脸庞,忽然说:“哦,想起来了,半年前我在东边二十里地的杏树弯村见过你,你是刘地主家的五姨太,当时你一身孝衣哭哭涕涕被几个妇人撵出来的那位。”姑娘看竟有人认出了自已,立时就臊红了脸低下了头,扭身要走。

这时凤姑也觉得自已刚说的话,揭了姑娘的短,她也挺不好意思的,赶紧岔开了话题,并上前拉着姑娘的衣袖问:“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啊,怎么这么晚了才来买肉啊。”这姑娘说:“大娘,实不相瞒,当初我是被我哥哥嫂子卖到刘地主家的,刘地主已年逾七旬,我进门不到一个月,他就死了,他的几位妻妾担心我分刘家财产,便将我赶出门了。”

这时雪越下越大,地面已经白茫茫一片了。韩九搓着手道:“外头怪冷的,咱们进屋说话吧”。凤姑连忙将这姑娘连拉带搀的往屋里让,他们一行人穿过后院进了堂屋。

韩九掀起棉门帘,这姑娘进屋一瞧,屋里特别暖和,桌椅条凳样样齐全,而且收拾得干净整洁,他们三人便围着火炉烤着火,韩九又沏上一壶热茶,拿了烤熟的花生递给姑娘吃。

这姑娘看到韩家母子为人热情,待人也厚道,便也不再拘束,就敞开心扉将自已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韩家母子。

原来这姑娘叫香菱,今年十七岁,父母双亡,她跟着哥哥生活,后来哥哥结婚后,嫂子容不下她,他们听说刘地主想要买个侍妾,她哥哥嫂子便将她卖给刘地主当了五姨太,刘地主死了之后她被赶出刘家,现在她借住在哥哥家。她靠帮人洗衣裳过活,到年根了,雇主刚给自已结了两吊钱,她想着快过年了,买些肉给哥哥嫂子带回去,盼着哥哥嫂子能待见自已。

韩家母子听姑娘这样一说就全明白了,这香菱也是个可怜之人。凤姑一想香菱现在是个寡妇也不好再嫁,自已儿子韩九又没媳妇,突然又想起上次那个算命瞎子给韩九算的,正月结婚,媳妇会自已找上门,难道就是香菱吗?

凤姑就对香菱说:“香菱姑娘,你怎么不再嫁一家呢?”香菱说:“我是个寡妇,哪有人肯娶我呢!”凤姑忙说:“香菱,我儿子,您也见着了,他是个善良忠厚为人实在的孩子。我一见你,就真心喜欢你,你若是愿意,就嫁给我儿子行吗?”此时香菱看了一眼韩九,韩九也看了一眼香菱,两人双双不好意思地同时低下了头。

凤姑说:“好好,不说了,不说了,来,饭已经做好了,咱们先吃饭吧。”说着,凤姑和韩九便邀请香菱上桌一起吃晚饭。饭毕,凤姑对香菱说:“香菱,这天已经黑透了,不如你在这儿住一宿,明日我们一同上你哥哥嫂子家提亲好吗?”香菱高兴地点了点头。

次日凤姑和韩九,买了好些礼物,陪同香菱去她哥哥家提亲,哥哥嫂子一看有人要娶香菱,还愿意出聘礼,他俩当然高兴了,当即便敲订正月十六就让香菱嫁过去。

香菱嫁给韩九后,夫妻两人可恩爱了,两人日日靠着肉铺赚钱,婆媳相处的也十分融洽,一家人和和美美,不出两年香菱便为韩九生下个儿子,凤姑终于抱上孙子了,凤姑逢人就赞叹说:杏树弯村有位瞎子算命,算得真准!